无人驾驶无法被挽救的“人性化”

我打开一个打车app，只需手指点几下，几分钟后，一辆白色小型货车就会来路边接我。当今社会中，这种现象已成常态。但如果这辆车是无人驾驶汽车，那就十分罕见了。

我第一次使用Waymo One的时候，是在亚利桑那州的钱德勒，一辆无人驾驶汽车带着我穿梭在各类商场和棕榈树之间。Waymo One是世界上第一个提供无人驾驶汽车服务的app，类似于Lyft，不同点在于Waymo One是自动驾驶的汽车。一个四轮机器人正带着我穿过城市，让我觉得自己生活在未来世界中。但事实上，我只是一位坐在汽车后座的乘客而已。这和坐在普通车辆上的感觉并没什么区别，因为汽车的后座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到无人驾驶汽车在交叉口左转的时候，因为没有人，所以它加速行驶，然后又猛踩刹车。这时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它再次加速又刹车，我的安全带都勒的很紧。

那时我瞥了一眼后座的屏幕，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那纽约地铁标牌上写着“前方道路有障碍物”。原来这辆无人驾驶车是被道路中间障碍物所迷惑，导致接连出现了两次驾驶错误，而我却完全没办法控制它。

Waymo的设计师和工程师在过去几年里一直试图将无人驾驶汽车人性化。而这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

Waymo One是该公司研发的新型无人驾驶汽车服务App。而GoogleX实验室早在十年前就研发出了无人驾驶汽车。2014年，谷歌发布了Firefly汽车，没有车轮，可爱甚至有点呆板。随着时间的推移，无人驾驶汽车技术逐渐成熟，该技术由Alphabet掌控，而不再是谷歌，研发中心也转移到了凤凰城的郊区。如今，Waymo拥有600多辆经过改装的Chrysler Pacificas汽车，这些汽车安装了专用视觉相机、激光雷达扫描仪以及次级激光雷达。Waymo一直致力于研究这些令人惊叹的技术，该公司认为这一设计战略将成为主导价值7万亿美元的无人驾驶汽车市场的关键。

无人驾驶汽车的时代

无人驾驶汽车时代的到来，带给我们的影响不仅仅只是接送乘客，它们还可以运输货物，为人类提供更好的服务质量。小型无人驾驶汽车将提供比萨饼、日用品以及梳妆台。城市的规划将有所不同，房地产价格上下浮动，都是因为无人驾驶汽车没有限制，它们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家门口。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将减少90％，甚至连建筑物都可以移动。未来无人驾驶汽车市场价值也会大大增加，而人们可能不会再购买汽车。

然而这些无人驾驶技术的设计虽然在交通运输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大多数仍然不能完全取代人类驾驶员。以电脑和智能手机为例，在Macintosh和iPhone采用图形用户界面之前，它们都不会成为主流。同理，无人驾驶汽车也必须利用完美的设计使无人驾驶汽车大众化。但到目前为止，那些汽车企业提出的无人驾驶技术策略却各不相同。

大多数汽车制造商都会提供半自动技术作为安全驾驶功能，例如车辆自动断开或自动转向技术，可以让你保持在一条车道上。同时他们还试图探索驾驶员可以将控制权交给汽车又能随意收回控制权的最佳方式。Elon Musk发布了特斯拉无人驾驶汽车，但这款汽车只能自动停车和高速驾驶，而且行驶时它要求你必须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否则会发出警报声，迫使你握住方向盘。因为特斯拉的Autopilot汽车迄今已有三次驾驶员死亡事故。对特斯拉来说，这是一款非常有意义的车，因为其目的是将汽车商业化。

Uber和Lyft将大量资金投入到无人驾驶汽车项目上，目的就是将其商业化。Lyft拥有300名工程师。其投入资金中有2亿美元来自无人驾驶技术合作伙伴Magna。Lyft还拥有一个汽车预约平台，上面有Aptiv赞助的30辆车辆，能够带你环绕整个拉斯维加斯大道。Uber拥有1000多名员工，专门研发无人驾驶汽车。Uber所在的亚利桑那州气候宜人，道路宽阔，交通畅通，是无人驾驶汽车的天堂。然而，Uber今年早些时候已经退出坦佩市场，因为其无人驾驶汽车曾在晚上撞倒了一名行人。目前Uber已经停止运营200辆无人驾驶汽车。

与此同时，Waymo是第一个研发出4级无人驾驶技术的公司。这意味着，你只要说，“到这里来接我，然后把我送到那里”，这辆车就会听你的指令，将你安全送到目的地。Waymo是第一个将无人驾驶汽车商业化的公司，即使这时候无人驾驶汽车死亡事件仍然是头版新闻。Waymo汽车的表现将决定于人们对无人驾驶汽车的看法。这也是为什么Waymo认为无人驾驶汽车的到来并不会令人兴奋，或者回到了未来，它的作用主要是为了减少汽车交通事故。

因此，Waymo的设计师和工程师致力于使无人驾驶汽车服务变得“礼貌和谨慎”，也就是更加人性化。Waymo One正体现了这一点，它不仅每次转弯时都会提醒你并让你安心，而且遇到危险时它还会提前刹车，避免事故发生。为了减轻人们对无法控制机器人汽车的恐惧，Waymo One车辆内部会设置一个红色的停止按钮，当发生危险时，人们可以按下这个按钮，强制汽车停下。

Waymo员工认为在体验Waymo One一两次之后，乘客不会再感到新奇。他们说的对，在我第二次乘坐无人驾驶汽车穿越菲尼克斯郊区时，我就已经习惯这种感觉。这本是一个非凡又实用的技术，而Waymo却让这项技术变得如此平凡，让人们都习以为常。

减轻人们对无人驾驶汽车的恐惧

Waymo One看起来像一只宠物，或者是一个小朋友的玩具，感觉平易近人。“你不会看到任何尖锐的角度或者有侵略性的线条。”Waymo的UX研究和设计团队负责人Ryan Powell指出。“我们希望无人驾驶汽车变得平易近人。”车顶上的激光雷达扫描仪有一个黑色圆顶，让人想起邪恶的Dr． Dalek。但它被精心设计过，使人不再害怕。后保险杠上的旋转传感器仿佛是车子的尾巴，变得更加拟人化。

我试图让自己习惯乘坐无人驾驶车，这种想法甚至在我看到车子之前就产生了。使用Waymo应用程序打车其实很简单，对于曾经用过Uber或者Lyft的人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体验了。相对于普通车辆，无人驾驶汽车有相同的地图，但还有几个关键的技术。由于无人驾驶汽车会自动选择最佳接送点，因此无法到你喜欢的接送地点来接你。相反，该应用程序建议你去附近的一个接送点等候。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位置，可以用手指点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样无人驾驶汽车最终会到你指定的地方来接你。然后你需要重复这个过程，因为如果你告诉无人驾驶汽车，“嘿，在这里接我，把我送到那里”，这时已经不管用了。

这种功能让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控制无人驾驶汽车。像这样的设计功能都是经过大量的用户测试。自2017年4月以来，Powell的团队一直在研究400辆无人驾驶汽车的驾驶行为，这是Waymo在凤凰城的首批测试车辆。他们采访用户，收集来自平台和应用程序的大量数据。所有这些用户反馈和数据，使Waymo体验更加人性化。

对于设计和工程团队来说，接送乘客仍然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在将大部分无人驾驶车辆测试从湾区转移至凤凰城之后，Waymo意识到亚利桑那州拥有很多停车场，与山景城不同，大多数接送地点都在路边。在一个拥堵的星期六，当你在Target外面拎着一大堆行李时，你想要车子去哪儿接你呢？

“显然，你希望它就在入口前面接你，对吗？但事实并非如此，”Chu说。“如果你行李很多，又不想成为妨碍交通的人，那就不可以这样。我们的无人驾驶汽车很乐意听到，‘不要把我送到门口，把我送到路边就好，这样人们就不会大声吼我！’而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是在移动应用程序中给予更多的控制权。”

当乘客上车后，会听到一段音乐，使人感到放松。在车上，乘客可以睡觉、聊天或者工作。Waymo会控制音景大小。他们发现，语音播报可以增加乘客查看屏幕的次数，因此这种功能非常明智。Powell说，他们不希望让人“感觉像是一个视频游戏”。

在车辆内部，有专门的按钮，乘客一按下按钮，车子就会随时停下来，或者也可以请求外界帮助。这些按钮的位置就在乘客的头顶上。Waymo认为请求帮助按钮是必要的，以免乘客被困在车子内，但他们不知道这个按钮会如此受欢迎。而事实证明，第一次乘坐无人驾驶汽车的乘客会经常选择使用这个功能，他们会问有关机器人驾驶员的各种问题，例如“汽车是否知道我在建筑区域里？”在乘坐几次无人驾驶汽车之后，这些乘客也慢慢习惯了，不再使用这个功能。Waymo最初对这个功能使用频率如此之高而感到惊讶，但现在也只将它当做解答问题的功能而已。

Waymo还表示，人们几乎从不使用强制汽车停下的功能。因为事实证明，机器人在驾驶方面做得很好，所以乘客也没必要那么做。而且只要乘客一看到那个小按钮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会觉得很安心，不用担心自己被一个机器人扣为人质。

让无人驾驶汽车更加人性化

Waymo的下一个挑战是让无人驾驶汽车可以独立解决一切问题。如果Waymo想要让机器人汽车变得安全又舒适，那么就必须让它们以更加人性化的方式驾驶。

简单地说，当你乘坐Waymo车辆时，你还是会感觉自己坐在机器人汽车里，而不是在平时乘坐的车辆中。无人驾驶车辆转弯后，会慢慢加速。遇黄灯时，它会提前刹车。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它会轻轻踩刹车或者油门。总之，无人驾驶汽车给我的整体感觉和人类司机驾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这些车子经常会加速和减速呢？可能是因为我乘坐的车辆正在被前方的一辆车所干扰。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Waymo机器人在驾驶中遇到的危险物体，都会在屏幕上用绿色的点来突出显示。这些可以使行人或者骑自行车的人，甚至是远处的汽车。如果它们变成绿色的点，Waymo将会重点关注。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前方的车辆在屏幕上突出显示，我很快推断出我的Waymo正在与前方车辆保持着它所认为的安全距离。Waymo通过UI触摸功能减轻了机器人驾驶的怪异感觉。Powell 说：“机器人驾驶方式确实与人类的驾驶方式有所不同。它拥有大量的数据，比我们的人类看到的更多，所以它才能够避免各种事故。”

但是Waymo知道这种设计还是远远不够的。接下来，该公司会模拟机器人汽车加速和转弯时的所有微观情境，并将其变得更人性化。当然，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正如Waymo的团队所说，他们很难判断在15分钟的驾驶中哪一个时刻会影响机器人驾驶员。其次，Waymo从其用户反馈和数据中了解到，人们很难真正确定人类驾驶员的驾驶行为是什么样的。

那么Waymo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们最终是否会拥有超个性化的无人驾驶汽车，其算法可以根据我们的喜好而定？Chu 说，这个可能做不到。不过，他们会尽力满足80％用户的需求。

Waymo One近几日正式上线，这也标志着无人驾驶汽车时代的开始。